或许是我当年的年纪太小吧，有些事并没有想明白。
其实每个人，都有两副面孔。即便是再穷凶极恶的人，心里也会有着柔软的一面。
我肯定是个恶人，只是坏得不够彻底，心里还存有一点点不多的良知罢了。
我在家待了三个月，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积蓄后，我又一次南下，去了东莞。
这一次，我告诉自己，一定要收起自己那可笑的同情心。
我辞去了炮哥店里副店长的职位。
一是因为田恬的事，我和炮哥闹得不太愉快。
但最主要的原因，还是我担心贷款业务的暴雷。
裸照贷在当年绝对是个新鲜产物，在没人与我们竞争的情况下，发展得太快了。
田恬的事让我意识到，贷款的触角，居然已经触及到正规院校里去了？
教育是中国的根基啊，而我们这么做，其实是在刨根，一旦引起高层的注意，那肯定就是雷霆打击。
我不认为强哥的关系，能护得住这么大的盘子，所以趁着这次休息，干脆就抽身了也好。
强哥给了我一份新的工作，业务经理。
工作的内容，主要是就带小妹，以及维护客户关系，发掘大客户等等。
底薪不高，也就五百块。
但是这工作主要挣的是提成。
按照当年东莞小妹的坐台价，按档次划分，分别是四百，六百，八百三个价位。
这些钱小妹可以拿五成，剩余三成公司拿四我拿一。
看着好像是越混越回去了，但这工作其实挺适合我的，不危险，我混得安心。
说句题外话，周猛也跟着我一起来了强哥这。
我这两年，还是交到了一个真兄弟的。
强哥的娱乐城位于东莞的南城街道，也是东莞最为核心的繁华区域。
娱乐城同样分为五层，一二楼为KTV，三楼洗浴，四五楼则是除了设有一个小赌场，其余区域均为客房。
但事实上，很少有来这玩的客人会选择在这住宿。
住在上面的人鱼龙混杂，有瘾君子和贩毒的，有放贷的，以及店里的部分小妹。
好了，新的背景大致先介绍一下，以后会说到。
我的工作区域在一二楼，每晚的工作内容，就是守在大厅的门口，等着来玩的客人入场，为他们介绍小妹。
看着很像古代的龟公对不对？
其实不是这样的，业务经理在夜场圈里，是一个很吃香的职位！
前提是，你手上得握有很多大客户的资源。
我以前，好歹也是在分店当过副店长的人，手里还是有一些老板资源的。
同时，业务经理也有安排小妹试房的权力，场子里一共近三百名小妹，谁先去试房，对她们来说很重要的。
为了争取试房的机会，很多小妹都会主动献身，和经理来几场免费炮啥的。
emmmm…
好吧…福利其实也就这么多。
我在这个职位上做了也有一年吧，过得算比较平静，江湖上，也早就没了我威哥的名号。
直到2002年6月初的一天，我在店里接待了一位奇怪的客人。